从瓯剧音乐的创作到推动温州音乐作品走向全国,从温州音乐人才的培养到上千场的大小音乐活动的组织、策划,温州音乐事业的繁荣发展,离不开他的辛勤付出。他曾是人人称颂的二胡高手,为了全身心投入瓯剧作曲工作,他毅然放弃心爱的二胡演奏事业。扎实的基本功和敏锐的音乐感受,使他创作出一大批经典的瓯剧作品。《仇大姑娘》、《血染青山》获省戏曲音乐创作最高奖。《酒楼杀场》获国家文化部“文华新节目奖”,他创作的唱段在中央电视台戏曲频道《名家名段》中播出,让全国人民感受到“天下第一团”瓯剧的艺术魅力。从瓯剧团到群艺馆再到温州市文化馆,在他的培养带动下,一大批音乐人才成长在瓯越沃土上。7月28日,《温州当代文化名人名家》主持人浩城带你走近作曲家张启斌的艺术人生。
△张启斌和1003记者王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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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斌,温州市群艺馆原馆长,著名瓯剧作曲家,虽然家中父母亲戚无人从事文艺工作,但他从小就与音乐有不解之缘。小时候的张启斌的嗓音条件特别好,小学音乐老师朱莲莲对他非常赏识。初中以后,学校里的文艺比赛,张启斌常常作为班级大合唱里独唱部分演出,慢慢地他对音乐越来越有兴趣。
中学毕业,张启斌考入温州师范学院音乐系,那时候的温州师范是温州音乐方面的最高学府, 作曲、二胡、钢琴成了张启斌的必修课。学艺时期,4位名师陆续为张启斌之后的音乐道路,打下坚实的基础。陈乐书老师 在上海音乐馆学习小提琴和二胡,他不仅是温州师范学院的音乐老师,也是温州音乐工作者协会的主席。张启斌在陈老师的大力培养下正式走上音乐的道路。
△张启斌在温州市庆祝国庆大型文艺晚会演出前做动员
那时候师院的同学们周末会有很多休闲活动,但张启斌却把自己所有的业余时间用来练习乐器,一年时间就将二胡拉得有模有样,在之后学校举行的二胡比赛中拿到了第一名,并在温州市的各种大型文艺晚会中担任二胡独奏。
1958年,张启斌创作了一首《丰收大联唱》,获得了温州地区文艺汇演作曲一等奖,《丰收大联唱》作为重点优秀作品被推荐到了省里,并在浙江《歌曲刊物》上发表。
张启斌在温州师范学院作曲、钢琴和二胡等专业都名列前茅,他作为高材生留校任教。留任后的他,每天早上要在琴房练习二胡和钢琴,机缘巧合下碰上了来温招生的中国南方“二胡之王”陆修棠教授,一首刘天华的十大名曲之一《空山鸟语》打动了陆教授,之后经过在上海音乐学院的指挥老师,也是陈乐书门下的同门师兄樊承武牵线,张启斌正式拜在陆修棠门下。
△张启斌接受温州市文联、温州电视台庆祝建党100周年特别节目《瓯越之华》的录制
在陆修棠教授的严格指导下,学成归来的张启斌仿佛打开了音乐的闸门,感觉眼前一片明亮。从此以后,温州二胡界的头把交椅非张启斌莫属。
对音乐非常有悟性的张启斌,在校期间积累了丰富的作曲经验。1962年,他被调去温州市瓯剧团担任瓯剧作曲工作,当时的温州瓯剧团叫温州乱弹剧团,之后正式上调国家国有剧团,急需充实干部人才,当时的宣传部董部长将张启斌调入温州瓯剧团。
△上世纪八十年代,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王芳到温州时接见温州瓯剧团演员谢菲菲和团长张启斌(右二),时任温州市市长卢声亮、时任温州市文化局局长沈国鋆、温州日报记者金辉参加接见。(地点:雪山饭店)
从未接触过瓯剧的张启斌,做了一个他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决定。为了瓯剧的创作,张启斌毅然放弃了钟爱的二胡事业。从1962年11月至今,整整六十年的光阴,张启斌再也没有碰过二胡。为了尽快熟悉瓯剧作曲,他每天跟着戏班看戏、听戏,听瓯剧的风格、特色和韵味,回家自己摸索、练唱、钻研,终于悟出瓯剧的演绎特点和作曲门道。
张启斌总共创作了50多部瓯剧,一部大剧目将近五六十首曲子。1968年由他创作的瓯剧《智取威虎山》,京剧样板戏,瓯剧的唱腔,演出后引起空前反响。其中《小常宝》选段,被中央电视台戏曲频道选中,在《名家名段》栏目中进行演绎介绍,那是瓯剧第一次上中央电视台《名家名段》栏目。
1969年张启斌又创作了现代戏《东风港》,引起了省文化厅的高度重视,之后张启斌在全省参加汇演的剧团前介绍瓯剧音乐唱腔的创作,两个多小时的分享,张启斌边唱边说,引得台下掌声不绝。
△张启斌在温州市音乐舞蹈节创作会议上布置创作任务
年纪轻轻的张启斌,开始在瓯剧作曲上崭露头角。而创作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有时候灵感一来就停不下来,很多人的身体因此受到影响,张启斌也有过类似的经历。1970年在创作《沙家浜》时,张启斌晕倒在办公室,之后还被安排到了上海华山医院治疗。
瓯剧是温州古老的地方剧种,有着浓郁的地方色彩。在瓯剧团期间,张启斌创作了大量的瓯剧音乐,其中,很多作品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1981年,瓯剧现代戏《血染青山》得到当时省文化厅史行厅长以及省戏剧家协会主席顾锡东的高度肯定,《浙江日报》、省电台分别对该剧的音乐唱腔表示赞扬。在省里出尽风头的张启斌笔耕不辍,随后几年陆续为瓯剧创作出一部又一部高质量的作品。
1983年是浙江省首届戏剧节,张启斌作曲的《仇大姑娘》代表温州参加,《仇大姑娘》得到了浙江省音乐家协会主席周大风的高度评价:《仇大姑娘》的音乐唱腔既保留了浓厚的瓯剧特色,又进行了大量的发展和提高,塑造了人物形象,烘托了剧情。1985年,华东六省一市(上海市)组成庆国庆文艺汇演,省电台向张启斌约稿,张启斌创作了《请来雁荡做嘉宾》的女声表演唱。之后,他又创作了《酒楼杀场》,这部剧演出后,温州瓯剧团被国家文化部封为“天下第一团”。为瓯剧音乐的发展和提高做出巨大贡献的张启斌,升任温州市瓯剧团团长。
△温州戏剧小品《一婆三媳》获得国家文化部群星奖金奖演员合影。 张启斌(左五)
在温州市瓯剧团佳作频出、如鱼得水的张启斌,正值出成绩的好时候。但1984年到1986年,戏曲行业处于低谷,为了提高剧团收入,张启斌天天带着演员下乡演出。但他爱人身体不好,无法事业家庭两头兼顾的张启斌做了艰难抉择,离开了瓯剧团。对瓯剧有着深厚感情的张启斌非常不舍,他将自己瓯剧的所有唱腔用磁带录下回家听,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张启斌说:他这一生流了两次眼泪,第一次是为了瓯剧放弃自己的二胡事业,如今自己瓯剧生涯最辉煌的时刻,为了家庭,他又一次舍下内心热爱并为之拼搏,奋斗了25年的事业,这也是他整个艺术生涯中第二次流泪。
△2021年6月11日,温州市瓯剧艺术研究院“百年风华,瓯韵交响——红色瓯剧经典交响音乐会”。张启斌(左九)
离开瓯剧团,张启斌调到了温州市群艺馆,开启人生新的征程。曲艺馆负责开展温州市11个区县的群众文化活动,活跃整个城市的文化气氛,提高群众的文化生活质量。温州是歌舞之乡,张启斌大量发展群众文化活动,带动城市的文化氛围,培养拔尖人才、抓节目精品。
△1998年全市文化馆长会议在文成召开,张启斌在发言(左三)
张启斌去每一个区县进行文化业务的交流,指导工作、跑市场、落实任务。两年一次的音舞节,两年一次的戏剧节。那几年每次到省里参加音舞节比赛,温州都是第一名。而温州群艺馆连续两度(四年一度)被评为浙江省先进文化单位,张启斌也被评为浙江省群众文化的先进工作者。张启斌的努力,让市委市政府看到了群艺馆的成绩,时任市长的钱兴中将如今位于车站大道的馆址批给了群艺馆。
△温州市房管局举办文艺晚会,张启斌现场指导
从专业到管理,在担任温州市群艺馆,也就是现今温州市文化馆馆长期间,张启斌发掘了大量的文艺人才,并为他们搭建平台,使之发光发热。前段时间重返舞台,在《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二季中备受好评的温籍歌手李慧珍,张启斌正是她的伯乐。
当年李慧珍还是高中生,瑞安文化馆馆长王大来向张启斌推荐了李慧珍,张启斌爱才惜才,正逢温州市音舞节,张启斌特别给李慧珍发了直通卡,不占用地方名额直接参加演出。之后正赶上温州市三胞联谊会,这是由市委市府主办的温州高规格的文艺晚会,张启斌力排众议将毫无名气的李慧珍送上了这个舞台,之后李慧珍一路被推到北京,参加全国比赛。
△1998年金歌旅游暨温州商品交易晚会。 张启斌(右一)
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张启斌用人一贯的准则。除了挖掘和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文艺人才外,张启斌更是浙江省群文系统的馆长中,第一个正高职称。作为群文系统正高职称的专家,张启斌推迟3年退休。2003年11月,张启斌正式退休,虽然已离开瓯剧团许久,但他的身体里还是流淌着瓯剧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