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行雪绒藏布｜拉萨近郊最美的人文体验
来源：西藏人文地理杂志-西藏人文地理杂志官方账号 2022-12-21
雪绒藏布是拉萨河的重要分支
发源于墨竹工卡门巴乡仁多岗村附近
雪绒藏布不但孕育出了直贡梯寺的梵乐
同时还有德仲村的优质温泉
这个深冬
我们带你沿着雪绒藏布
去感受它所串联起的独特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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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绒藏布是拉萨河的重要分支，发源于墨竹工卡门巴乡仁多岗村附近。仁多岗村本是极小的村落，因背靠直贡梯寺，藉着朝圣者与游客逐渐发展起来。过路者抬头可见占地3000平方米的直贡梯寺坐北朝南悬于山腰间，金顶雪光相辉映，壮丽震撼。
村庄被公路一切两半，呈条状向东西延展，一路过去饭店密得像雨季的黄蘑菇，旅游业对村庄的意义不言而喻。
车沿山道蛇行而上，未及山门即被拦下，徒步前行。雪势见颓，山风卷着细雪乱拍在脸上、钻进领口。临近寺庙广场发现，有一类车是可以出入不受限的：灵车。西藏的灵车不缀大朵黑色白色的车头花，车头贴着A4大小花纹繁复的咒符。
在仁多岗村抬头可见直贡梯寺悬于山腰间（图源@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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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贡梯寺是直贡噶举派的主寺，由帕木竹巴弟子木雅贡仁创建，觉巴·吉登贡布仁青贝扩建，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历史。直贡梯寺曾有过辉煌的历史，鼎盛时期僧侣们从杂日山、冈底斯山、拉齐雪岭等地赶来学习，集会时人数最多可达十八万，随着光阴流转，僧侣不足200人。现在的法嗣是大成就者扎西热丹，已经65岁了，专注修行，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直贡梯寺殿前广场雾气昭昭不类凡间（图源@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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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们讲，直贡噶举派的主要修行方式是打坐，不像格鲁派辩经多，寺院中的修行者们日常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或于静室、或找山洞打坐修行。遗憾的是两位师父不懂汉语，无法进行更深入的交流，言谈间又多涉及宗教词汇，做翻译的央宗姑娘表示压力很大。来围观的师父越来越多，大家热烈讨论五分钟，翻译过来不过三两句。扎巴在内地上的大学，汉藏语双向小能手，此刻也表示无力：“能听懂，但是不知道用汉语怎么说。”
直贡梯寺的佛教音乐历史悠久，独具特色（图源@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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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贡梯寺的佛教音乐历史悠久、独具特色，“佛教音乐·直贡噶举派音乐”于2008年6月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有机会亲见、亲闻这一宝贵的文化传承实属幸事。佛教音乐属于大五明工巧明文化，通过乐器的演奏方式及音响效果划分为吹奏、打击、弹拉三大类。宗教乐器按仪式的要求可分息、增、怀、伏，关于息、增、怀、伏乐器各有其分类和具体仪轨，专业而繁杂，文化内涵深广。
鼓乐专家多吉老师39岁， 94年开始学习打鼓， 01年开始教授学徒。每年藏历3月，多吉老师会专门拿出一个月时间向徒弟传授技艺，其他时间则专注学经。现在老师教授着20多名学生，他会将鼓的14种曲调一一传授给他们。
多吉老师敲击的朵达鼓分别用公牛皮和母牛皮制成，公牛皮发声浑厚，母牛皮发声清越，铜质鼓神上錾刻着供奉人的名字。朵达鼓由阿里地区流传而来，演奏技法复杂，百名学僧中不过一二人能掌握，如今只有很少的寺院还能见到朵达鼓的踪影。
直贡梯寺僧人正在演示佛教音乐（图源@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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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在直贡梯，同时见到了甲林（藏式唢呐）与唢呐。甲林与唢呐看起来十分类似，甲林喇叭口更宽，但没有唢呐看起来厚实——实际上，内地的民乐所用的唢呐与寺庙的唢呐也大不相同，用料与造型远没有寺院唢呐看起来拙实。
甲林装饰更为华贵，与唢呐的孔数不同，曲调也不同，甲林有14种曲调，唢呐有13种曲调，相比之下，唢呐声调更粗。鲁白1997年就成为了唢呐老师，他介绍：“会吹奏的甲林的人更多，唢呐的演奏难度比甲林要高，有天赋的人也要2、3年才能学会，要达到流畅演奏的程度，起码要5、6年”。
铜钦体形巨大，声响浩瀚如海（图源@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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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列白桑老师有20多年甲林演奏经验，对这门乐器熟稔于心，近两年也开始承担教学工作。教授铜钦的罗布茨白老师学艺25年，有二十多位弟子；他的学生浦珠40岁，也学艺多年，是位娴熟的演奏者。“甲林”属息乐，需要同伏乐“铜钦”共同演奏，颇有“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意思，经常出现在迎请高僧大德等宗教仪轨中，有固定的编制结构。铜钦属于没有弹孔的长号角，声响如波涛奔涌，浩瀚而震撼人心，甲林的音色深婉宽厚，可使人静气凝神，二者搭档既动听又很有气魄。
老师们在演奏时专门穿戴齐整，并佩戴了红色的僧帽。红色帽子是直贡噶举的特色，只有在辩经、法会等重要活动中才会佩戴。
直贡梯寺走过迤迤百年，几经兴废，据介绍约留存600尊佛造像，其中国家级文物20多件。大殿东侧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平房，里面列陈了上百尊中小型佛像，年代久远，工艺精美。古老的佛像仪容优雅，配饰宝光璀璨，在幽暗的房间里更显神秘。这其中就有寺庙诸先贤的造像，约略排了两排，红色的帽冠在众造像中十分显眼。
矮墙之外的山谷里，就是豪情万丈的雪绒藏布。
先有德仲村，后有德仲寺。藏于山谷中的小村庄德仲因温泉为世人所知，守望着险峻秀丽的白岩齿神峰和依山而建的德仲寺。雪绒藏布的支流普工沟从旁流过，涓涓流水推动水力转经筒，为水中众生祈福。
在山腰远眺德仲村（图源@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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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仲是个小山村，高低错落、鳞次栉比的藏式小白房子点缀山间像电影中的魔法世界。山中冬日尤其冷，水管冻住了，洗漱、饮水都要去旅馆外的水龙头接，房间内的洗手间也被封闭了。
德仲村夜景如星空般闪耀（图源@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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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公元8世纪时，莲花生大师曾在山中的岩洞中修行。13世纪时直贡梯寺第十任法嗣尼杰·多吉杰布来德仲修建了庙宇，后来逐步扩建发展成今天的女性道场，有百余名尼姑。
德仲寺大殿（图源@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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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仲寺阿尼们准备演奏直贡噶举派音乐（图源@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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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依山而建的村庄比作一个杯子，温泉就在杯底处，随便站在哪个坡上都能看到。
温泉分为上温泉和下温泉，德仲村里是上温泉，有三个泉池。温泉水自西向东流，三个泉池亦自西向东排布。第一个池子直径约5米，供男子使用，第二个池子直径约3米，供女子使用。第三个泉池面积更小、水温更高，也疗效最好，男女轮流使用，一小时轮换一次，男子单数进、女子双数进。五六年前，所有的泉池都围起了黄木头围墙，男女互不可见，但从高处依然能见赤裸的人影闪现。
德仲温泉（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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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温暖的池水里，抬头能看见开阔的天空，天乌蒙蒙的，又要下雪了。池边闲闲垂着彭密的枯草，如果是春夏季节，一定很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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